ヘタリア/APH/黑塔利亞 | 冷戰組米露(美/國x俄/羅/斯) | The Fiction(虛構之事) | 2020米誕

※人物屬於本家、OOC屬於我。  ※普通人AU(大概)。借梗<西方極樂園>一部分設定,沒看過並不影響劇情。

 ※架空、私設有,基本上走劇情,但實質上沒內容。  ※ 因翻譯問題,本文使用"伊萬"代表俄/羅/斯。

 

 

1.

陽光從窗口侵入室內,如一線般的劃破地毯和床櫃的交界。從外頭吹來的徐徐微風撩起了窗簾,些微的碰撞聲讓半夢半醒的阿爾弗雷德皺起眉,緩緩的睜開眼睛。

凌亂的床單、沒關好的窗戶、從來都沒摺好的衣服堆在椅子上,有些甚至掉在地上。眨了眨泛著睏意的眼睛,阿爾弗雷德避開了地上散落的衣物,隨手在沙發上拿了一件襯衫就出了房門。

 

「今天有點晚呢,阿爾,你睡得好嗎?」馬修坐在下樓後就會看見的椅子上,他望向阿爾時手上的書都還沒完全放下,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亞瑟還在廚房,如果你對早餐有意見的話,可以去找他。」

「馬蒂,別開玩笑了,你讓亞瑟進廚房?」昏沉的意識沒有阻斷他的思緒,看見還放在餐盤上的褐色物體,阿爾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清醒了幾分。

「不,弗朗西斯也在裡面,所以準確來說不是"我"讓亞瑟進去的。」察覺到對方的視線,聳聳肩,馬修還是溫和地笑著,「你要出門?」發現對方沒打算進廚房而是往外走,他停頓了一下,出聲詢問。

「對,」沒有回頭看馬修的表情,阿爾弗雷德往廚房瞥了一眼,有些無奈的勾起嘴角,「我出去逛逛,告訴他們我今天不打算吃午餐了。」

「記得在天黑前回來。」微笑著,馬修沒有反對,他維持著最一開始的動作,靜靜的目送阿爾離開。

 

外頭的空氣因太陽的熱度而不算寒冷,阿爾弗雷德站在門口,經過的費里西安諾朝他點頭示意。瞇起眼睛,他看見對街在為向日葵澆水的伊萬也在朝他微笑。

「午安,阿爾弗。」越過街道,倚著圍籬,阿爾弗雷德走到對方面前,也勾起了淺淺的笑容。

 

他和伊萬認識了很久。

在自己還未懂事時,亞瑟和弗朗西斯搬到這個遠離城市的小鎮,他第一個認識的朋友便是布拉金斯基家唯一的男孩——這裡四季如春,所以對方一直戴著的圍巾讓他有些困惑,銀白色的髮絲、淡紫色的雙眸都讓年幼的阿爾弗雷德感到新奇。雖然弗朗西斯的眼睛也是紫色的,但他從不覺得兩者可以相提並論——他們有時會到河堤邊坐著聊天、曬著太陽,有時話題都說完時,他們也會什麼都不做的躺在草地上,百般無聊的觀察白雲。

 

「你今天很有空?」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伊萬沒停下澆水的動作,只是斜斜的看了對方一眼。

「Well,亞蒂今早進了廚房。」他看見伊萬有些吃驚的表情,聳聳肩,「所以我想我今天應該出來晃晃。」

「明智的選擇。」伊萬說,他回想起亞瑟前幾個禮拜前失敗的司康餅,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那聽起來真是個災難。」

「可不是嗎。」露出了同意的表情,阿爾弗雷德如此回答。

 

那一條河離小鎮中心並不遠,但河岸與另一頭的自然景色就像無人踏足過一般原始而美麗,小鎮上也幾乎沒有人會提到這條河。因此這裡就像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也是談心的最佳地點。

他們同時在草地上坐下,比起伊萬抱著膝蓋的姿勢,阿爾弗雷德倒是較隨興的躺在地上。

 

「吶、阿爾弗,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先開口的是伊萬,他沒有望向對方,只是緊緊盯著河水流動的波紋。

「總覺得這樣子的生活安逸的很奇怪...每天太陽升起、落下,好似都做著同樣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他接著開口:「我也覺得我們不該是這樣的關係——我不是說和阿爾弗你當朋友不好,我的意思是,這一切似乎有些...違和?」

紫色的眼瞳不安地閃爍,伊萬又一次抿了下唇,他像是鼓起勇氣般的看向阿爾弗雷德,期待著對方的回應。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你還好嗎?」看著對方坐起身,伊萬幾乎可以說是在觀察阿爾弗雷德的表情,但那表情卻完美地看不出一絲端倪。

「你看,這是我找到的照片。」他幾乎在嘆氣,不太俐索地從外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有些掉色的舊照片,「你有看過這個地方嗎?」

 

照片裏頭有兩個人,較高的男人載著帽子和圍巾,一身藍色的套裝,另一個較矮的男人穿著棕色的夾克,有些勉強地將右手搭在另一個人的肩上,大概能看出來兩人的關係可能不錯。可惜的是照片已經太舊了,兩人的臉都已經模糊的看不清,兩人的衣物只能就顏色和輪廓大概推測,背景也只能勉強看見一些像是建築物的形狀。

 

「...我看不出這對我有什麼意義。」

 

制式化的回應、毫無波瀾的表情,像是另一個人般的板起臉,那雙藍眼睛在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了任何一絲明亮,只剩下陌生。

天上的雲似乎沒有動靜很久了,風沒有強弱變化的一味吹拂——這一切都如此的不自然,連河邊平常樂於欣賞的風景都感受不到一絲生機,就如同面對著冰冷的人工製品——就像是已經有人設定好了他們的道路,而自己只是其中的一個傀儡。

「...你就當我沒說吧。」好似放棄般的沒去看對方的表情,伊萬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有些時候根本沒有重點卻愉快的閒聊、無傷大雅的玩笑話、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說不出口的心事......他們之間的互動就像是真正的知心好友——他渴望擁有朋友的他本該感到滿足的,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可他發現每一次的對話、會面,總是隱約帶著莫名的熟悉感,直覺不斷地告訴他,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不只如此,腦中不斷浮現的畫面也同樣困擾著他。

比如這裡的每個人都相處得十分和諧,他也曾經到過阿爾弗雷德家,和亞瑟、馬修、弗朗西斯吃過晚飯,但他總會看見亞瑟站在講台上,抨擊自己的所作所為;比如這裡的夜晚星星寥寥無幾,但他總會記得自己在某個黑暗的地方,看著天空滿佈的星辰;比如這裡四季如春,即使冬天也不會下雪,但他的腦海裡總是不時閃過寒風、紛紛大雪及飄揚的紅色旗幟。

幾次下來他發現了,這些景象的放映都和一個人有關——那個人只是一直站在一旁,有時散發著得意的氣息、有時帶著難以辨識的情緒、有時帶著的悲傷讓伊萬有些喘不過氣——他曾試著看清對方的面容,但一切都模糊地極不真切,一片的金黃刺痛了雙眼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就像是惡作劇般,在那樣的視野裡唯一清楚的只有那雙藍到不可思議的眼眸。

 

他不知道他看見的到底是什麼,因為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沒離開過鎮上,更別說看過下雪了。可他卻以不知從何拾來的自信確定這是屬於自己的一份記憶,因為那些事都熟悉的過分。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如此試問,花了大把時間去思考。每一次在床上醒來,他都覺得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一個非常、非常真實的夢——遲來的生日祝福、阿爾弗雷德慌張的神情、令人睜不開眼睛的大雪、一片片鮮紅在眼前如花般綻放——只不過夢醒了,這些事依舊困擾著他。

 

「回去吧。」

 

 

2.

緩緩地睜開眼睛,光線刺眼的讓阿爾弗雷德習慣性抬起手來遮擋,從床上坐起身,下意識地朝窗戶望去——雖然窗簾沒有拉起來,但窗戶是關著的。

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打了個哈欠,盯著放整齊的衣物思考了半晌,最終還是從最上層拿了一件背心。

 

「早安,阿爾,睡得好嗎?」聽見動靜的馬修抬起頭,把手上的盤子放在餐桌上,一盤鬆餅(Pancake)上頭淋著滿滿的楓糖漿,「今天比較早呢。」他溫和的笑著,用動作示意對方過來吃早餐。

「亞蒂他們呢?」越過餐桌走進廚房,阿爾弗雷德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著馬修又加淋上糖漿的動作,他微微的皺起眉頭,「...馬蒂,我其實沒有很喜歡楓糖。」

「噢,抱歉。」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表情卻沒有變化,「他們一大早就出門了。」

簡單的應了聲,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盤子,阿爾弗雷德坐了下來,思索著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吃完早餐,阿爾弗雷德站在門口,陽光依舊刺眼的令人睜不開眼睛,他走下階梯,看著兩個孩子在路邊打鬧嬉戲。

「早安~」在打開信箱的同時聽見他人的問候,阿爾弗雷德轉過頭,看見費里西安諾朝著自己微笑,「今天天氣很好呢。」

「是啊。(Yeah.)」信箱裏頭什麼也沒有,他下意識用餘光看了一眼伊萬家前的花圃,那裡一個人也沒有。

「我要去一趟市集,你要一起去嗎?」這時他才發現對方拿著一個空袋子,這讓他有一股熟悉感,他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樣的畫面。

「我想還是不了。」對方還是笑著,半瞇的眼睛盯著自己,但絲毫沒有被拒絕的不悅,這讓阿爾弗雷德有些無所適從。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Have a nice day.)」沉默半晌,最終對方如此開口。

 

最終他還是沒有去敲伊萬的家門,原因之一是娜塔莉亞不喜歡他接近他們家任何一步,那個女孩的怒意總是令他不敢恭維。第二,他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找對方。

 

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明白。他依稀記得對方愁眉苦臉的和自己說了什麼,阿爾弗雷德並不記得自己的回應——實際上,他根本不能確定記自己到底有沒有回應——但對方的表情就像是被傷到了一樣落寞,以往帶著光芒的紫色眼眸染上了幾絲墨黑。

別露出這種表情——他確定那時他是這麼想的,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開口,對方緊攥著那一張不知道從何來的照片,表情凝重的好似要哭了出來。

 

再次散步來到河邊,躺在地上,草地的觸感不算好,但阿爾弗雷德就像是不在意般的望著天空。

盯著空中的白雲,直到眼睛都乾澀的叫囂著休息時他才發現方才雲朵都沒有移動,吹來的風也維持著相同的大小,雜草擺動的方式也千篇一律。

 

就像是被規定好的。

 

腦中閃過這樣的一句話,他想不起來到底在那裡聽過這樣的說詞,雖然荒謬,卻不可抑制地思考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3.

白茫茫的大雪,與這一切毫不相襯的赤紅色幾乎占滿了整個視線,阿爾弗雷德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在哭,滿溢的淚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唯一他認得的只有那條米白色的圍巾。

————」似乎開口說了些什麼,聲音乾澀的連自己都不認得,就像是得到救贖般的緊攥住那條圍巾,唯一認得的只有最後兩個音節:「伊萬。」

 

驚醒。

陽光無節制的灑滿整個房間,阿爾弗雷德迅速的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沒有從那個奇怪的夢中緩過來。

隨手抓起放在床邊的衣物,他沒有留意窗戶到底有沒有關上便走下了樓,他沒看見其他人,桌上留著亞瑟寫的紙條。

 

"我們出去一陣子,別再睡了。"

 

他沒有去思考這句有些違和的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他打開大門走了出去,時間已是下午,他看見一個孩子漫步經過;看見伊萬依舊站在對街,望向這裡對方時有些驚訝,但隨後笑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在做著一個漫長的夢——但更準確來說,他根本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夢,這份矛盾讓阿爾弗雷德也懷疑過他是否一直都醒著——在醒來之前他都經歷了一件非常真實的事,而混亂的腦袋不知道是否在開玩笑的把這些全都歸類為夢。

他不知道那個充滿了鮮紅的夢境是否真實,他幾乎可以確定那一個在夢裡沒有氣息的人就是伊萬,可不管做了幾次這種令人不安的夢,他還是會在街道的另一頭朝他微笑——有時他們會一起吃午餐、下午時他們還是會到河邊鬼混。

 

「...我很高興你還在這裡。」喉頭就像是卡了什麼般難以開口,伊萬看起來有些疑惑,但他什麼都沒說。

伸出手,越過柵欄,阿爾弗雷德抱住了伊萬,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讓這一幕有些滑稽,但此刻他並沒有餘力去關心這件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流眼淚。

「你好奇怪喔,阿爾弗。」動作雖然有些僵硬,對方的聲音帶了些笑意和安慰意味,他輕輕抬起手拍了阿爾弗雷德的背,「我一直都在這裡喔?」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吸了口氣,盡量不讓聲音聽起來過於顫抖,最後他們相視而笑。

 

他終於知道這份違和感到底是從哪來的了。

 

 

4.

鳥鳴、陽光、微風。

 

再一次,他從夢中醒來,他知道這一天又重新開始了一遍,而且必定會走向一個他不願看見的結局、或是有了一個美好的結局,卻被迫刪去而重新來過——畢竟這些事、這個身分,甚至這個世界都是由他人之手創造出來的——阿爾弗雷德抿了下唇,做起身後下床,走到了窗邊,望著對街的屋子和刺眼的太陽,露出了苦笑。

 

"我相信每一件事的發生皆有它的必然性,我也從不懷疑這個世界對我來說的真實性。"

 

腦中閃過這一句話——這似乎出自自己之口,語氣平淡的不像是在宣告或回答問題,只是一個程式代碼執行後引出的既定結果——他本不該知道這些事的,因為這一切只是被創造出來的,包括這個身分。

可現在他發現了,不再單純只是這個虛構故事中的角色:他會反抗、試圖改變,甚至破壞既定規則。

 

然而他不願意冒著被刪去的風險去改變這一切,或許是他畏懼了,也許是他有著即便明白這一切是都虛假卻仍堅持的事。

而原因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這天必定是個過不完的輪迴、是個會重複遺忘的回憶,那他在每一次甦醒時將會祈禱——即便他終將忘記這一切、即便他什麼也沒辦法改變——祈禱在舊世界無法相知相戀的他們,在這個由謊言建構的世界中,至少能倚著虛假來相愛。

 

 

 

Fin.

 

看了<西方極樂園>第一季第一集後的衝動寫作,只借了一部分的梗,拜託把影集全看完的人別噴我(

華麗錯過米誕的我只能哭泣,原本想說可以在美西時間過完7/4前趕上,但事實證明我還是不行qqq

 

其實在寫這篇的時候一點想法都沒有啊...寫到最後簡直放飛自我xxx

由數字分隔的地方分別是一天,第一天的照片是米露的舊照片(別問我露露是怎麼搞到的)

一開始米並沒有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麼奇怪的,但受到了露露的影響,他也逐漸開始懷疑自己和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不斷回放的畫面是從前身為國家的他們擁有的回憶。

我只是想寫出"即便這個世界是個謊言,他們還是能以此相愛"的感覺,就結果來說我還是搞砸了——

 

順便和大家分享,要怎麼用一句話同時表述實話和謊話? (這也是我衝動寫作的源頭)

「我所說的一切,全是謊言。」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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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月明(め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