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n From U.N.C.L.E. /紳士密令/舅局 | 美蘇Napollya (Solo/Illya) | 始於結束之時

※人物屬於原作及電影、OOC屬於我。   ※原作延伸,私設有,基本上算是AU。

※基本清水互攻無差,但私心美蘇。   ※ 因翻譯問題,本文使用英文拼法代表角色名稱。

 

 

Summary:

Napoleon Solo曾無數次回憶起與Illya Kuryakin在羅馬的第一次合作,同樣在羅馬,他以為這能有個美好的結局——即使稱不上美好也能算是平淡——絕非這樣子充滿遺憾的結束。

 

 


1.

「Solo。」

抬起頭,Gaby的表情十分平靜,但眼眶的緋紅、顫抖的聲線表明著她依舊處於悲傷。不難理解,聯合執法指揮部成立後,他們花了大把時間建立默契及互相信任,對於父母雙亡的Gaby來說,U.N.C.L.E.就像是她重獲的家,Illya就像是家人。

家人離去,誰會不難過?

 

可此刻Solo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帶著什麼樣的表情面對對方,胸口悶的像是被掐住脖頸,難以呼吸——他曾無數次回想起與Illya在羅馬的第一次合作,或許是他們都擅長單打獨鬥,又或許是在東柏林夜晚令Illya極度不悅,他們並不待見對方。

對方掀起桌子的慍怒、被指使時的不悅、面對Gaby的手足無措,不知何時他已經可以一次次細數Illya露出的不同表情及情緒,無論那是否對著自己。

 

但坐在U.N.C.L.E.總部辦公室的現在,他怎麼努力都看不見Illya平常表現出的平淡和任務完成時些微流露出的喜悅——他無數次嘗試著回想,卻只能看見對方渾身是血。那大片的鮮紅反而沒有因在夜晚而被夜色掩蓋,清晰的不可思議,好似化成實體般的刺痛了雙眼。他正手忙腳亂時,Illya將手抬起,輕落在Solo的右手上,如羽毛落在午後太陽曬過的蓬鬆被單上,少見的流露溫柔——他不願去想這個簡單的動作花了對方多少精力——如釋重負的勾起唇角,他微微地搖頭,笑得十分勉強。

 

「看來我的任務結束了,對吧。」Illya的表情就像是說著:「放棄吧。(Let it be.)」

 

張開口,他想反駁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別露出這種表情、別再說話了,給我撐著——最後他痛苦地閉上眼,鮮少付出真心的Napoleon Solo並非一次嘗到眼淚的鹹味,這次卻格外苦澀。他嘶吼、吶喊,依舊喚不回已經失去氣息的Illya Kuryakin。

同樣在羅馬,他曾經想像過這能有個美好的結局——雖然理智告訴他抱有著希望不是最佳選擇,但每個人總是有著孩童般的天真童話幻想,好吧,即使稱不上美好也能算是平淡——絕非這樣子充滿遺憾的結束。

 

他說服自己,畢竟生命無常——在戰場上不少見過戰友死去,他們之中有人表情痛苦、有人從容,Solo也從一開始沉重到最後的釋懷,亦可以說是冷淡——生與死僅是一線之隔,那些謳歌著國家與自由的青年們與那些死去的軍人們有什麼差別?

他以為見識過那些如地獄的場景後就不會再為生死而有感情波動——剩下一口氣的他們希望自己活下去,因為掛念著自己的家人;聽見噩耗而放聲痛哭的母親、懵懂的孩童不解為何那些人沒回來,天真的雙眸不曾見識過這些殘酷,那些留下來的人們也不願意開口——他活著是因為自己足夠自私,這也是他能成為CIA得力特工的其中一個原因。

他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了心,但說到底,他還是錯了。

 

好似過了幾年那麼久,強制停下又開始奔騰的思緒,後知後覺發現Gaby還在等待回應的Solo朝對方扯起了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他嘗試過了,但勾起的嘴角就是怎麼樣都不如從前自然。

「怎麼了,親愛的(Dear)?」

 

 

2.

U.N.C.L.E.還是照常運作,幾乎一切都和Illya離去前一模一樣,只是他們的三人小組替補了另一位組員。

「Solo,我會准你一個禮拜的假——我會為你和Sanders溝通一下的——不過希望你記得,那是你一年分的假。」依舊多話的Waverly看起來是他們間最平靜的一位,失去下屬對MI6的長官來說肯定不是什麼新鮮事。他快速的掃視文件,在蓋下印章前停下了動作,「容我確認一下,你沒事吧?」

「當然,Sir。」站在辦公桌前,Solo凝視著Waverly桌上成堆的文件——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和不算少的西里爾字母——幾乎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Illya,「KGB那邊有任何的反應嗎?」

「我很想給你肯定的答案,但,實際上——目前沒有。」他將文件遞到對方面前,望著對方露出了抱歉的苦笑,「雖然——」

已經轉過身要離開的Solo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去看Waverly的表情,可他能想像到——應該和Gaby差不上多少,好似每個人都認為沒了Kuryakin的Napoleon Solo就不是完整的Napoleon Solo。

 

即使Solo不願承認,但實際上他們幾乎對了。

 

「——雖然我可能沒資格這麼說,但,Solo——忘了過去,明天的生活會好過些。」沉默半晌,Waverly這麼說。

「...可他還是不會回來了。」幾近呢喃的如此開口,扯了嘴角,Solo直到走出辦公室前都沒有回過頭。

 

 

3.

最後他選擇回到羅馬。

緊握著不屬於自己的手錶——那隻錶是Illya的,準確地說,是他父親留下的。他們曾為了它吵架,到現在Solo還記得最後他把錶還給對方時Illya那精采的表情——Illya留下的東西少的可憐,也沒有親人可以幫他保管或收著,Solo最終聽了Gaby的意見收下手錶,但也只是收著罷了。

或許他還在期待著那些不可發生於現實世界的奇蹟,而現在這些奢望拿在手上才發覺它有多沉重,Solo苦笑。

 

自第二次合作後,他們不可避免地開始談論自己,於公於私,他們倆都必須更加了解對方——或許可以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又或許是可以在關鍵時刻丟下對方,來自上級的命令,他們不需要、或者根本不應該擔心對方的安危——雖然他們在第一次見面就差點殺死對方,但他們都同時救了對方一命。

據Solo所知,這個蘇聯人擁有不願提起的過往、擁有難以親近的暴躁脾氣、擁有非人的工作效率及能耐。他的父親讓他的人生急轉直下,就因那些他根本沒做過的事;他的母親即使家道中落也想讓孩子過上安穩的生活——那些親戚們從來都沒有懷過好意,這成了Illya的最不能觸碰的底線,也成了他對母親的愧疚及幾近瘋狂的迷戀。

他矛盾、偏執、暴躁,經過一次次的殘酷摧殘,卻固執的不願破碎。不擅表達的感情也因此純粹的美麗——他曾經因此調笑,KGB沒教你怎麼抓住女生的心嗎?或是怎麼談戀愛? Illya翻了白眼,這種事情不是我的範圍。言下之意就是沒有。

然而這些特質讓他像是一個大眾都難以理解及欣賞的畫作——背後的故事及回憶、繪圖方式特殊、雜亂令人難以辨識的色彩——這比起梵谷或莫內還要讓Napoleon Solo血脈賁張。

 

「你呢?為什麼開始偷竊?

 

Solo依舊記得Illya提問時的表情——剛回答完問題的對方看起來比平常放鬆許多,難得沒有煩躁的點手,他停下例行保養手槍的動作,單手撐著頭等著回答,嘴角帶著一抹不意察覺的微笑。

這場景如果不是發生在他們被追殺而逃到安全屋後的話就會十分溫馨,若是當下不是下著暴雨的話就會像是一個悠閒午後的談心——錯覺那一扇窗因沒拉好的窗簾而透露出幾絲陽光,對方俐落的金髮被照得閃閃發光,就如同教堂神父曾敘述過的,天使降臨、耶穌復生的場景——他偏頭望著對方,像在斟酌話語的欲言又止,Illya皺起眉,你最好是別說謊,Cowboy。方才的微笑就像是Solo的錯覺。

他依然記得那晚的細節,也記得最後Illya如何評論他的答案,可卻偏偏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

 

 

4.

西班牙階梯。

Solo當然對這個每到羅馬必朝聖的觀光景點不陌生,因任務來到羅馬的次數已經數不清,而每一次任務結束或途中,他就會像觀光客般,有意無意的在此停留。那通常是夏日的夜晚或初春的午後,燦爛的燈光無一不述說羅馬有多麼的繁華;夕陽餘暉讓這一個地方不再只是單純的景點,熙來人往的景象和日常生活融為一體,這也是為什麼他總是執意回到這裡。

 

當然,原因不止這個。

 

無論幾次造訪這裡,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卻是Illya和Gaby並肩而行,緩緩的從階梯走下來——那天是夜晚,Napoleon Solo還頂著Jack Deveny這個毫無美感的名字去勘查,遠遠的就望見兩人站在噴泉前,基本上他不應該和他們接觸的,但還是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了那台小綿羊——Illya正說明著這個階梯的歷史,以符合他建築師的身分,可他一開口Solo就知道他在亂編了,心裡忍不住吐槽KGB真的對能完美完成任務以外的知識或技能毫無興趣,一邊聽著對方的敘述,他忍不住笑意——謝天謝地,Illya還沒發現他藏在袖扣附近的小玩意。

最後,他到了他面前,理所當然看見對方皺著眉,對此Solo無所謂地笑了笑,還是選擇不把剛剛聽見的事連帶評價一起說出口。

 

「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該在公共場合和我們碰面的。」在說這句話的同時,Illya不斷把視線轉向其他地方,在Solo眼裡,這只是個彆扭的欲蓋彌彰。

「你們被跟蹤了。」開門見山,Solo習慣性的挑著眉,毫不意外聽見對方愈發暴躁的語氣。

「我知道,所以你才更應該離開。」他的視線停留在Solo臉上不超過一秒,綠摻藍的眼眸在睜大的同時明顯帶了不悅,「我會"搞定"他們的。」

 

最後談話在Illya的一句「蘇聯人不吃這一套。(This is not the Russian way.)」下不歡而散,沒去看Illya和Gaby的背影,Solo確定對方說出這句話時自己毫不掩飾地笑了。

 

現在,他站在同一個位置,往同一個方向望,夜晚的燈光讓視線不是那麼的清晰,在遠處,他似乎又看見Illya那明顯氣沖沖的生動背影。

我大概是瘋了吧。他默默地想。

 

 

在羅馬停留的時間並不如預期地久,原因是Solo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到莫斯科一趟。

 

準確來說,這不是他第一次到俄羅斯,更不是第一次到莫斯科——不過非因任務而來到這裡倒是第一次——把圍巾拉得更緊了些,十一月的莫斯科街頭人並不多,他也意外在入關時沒有受到任何的盤查或質問,或許是太冷了,讓人都變得遲鈍。

雪無聲的落下,他站在其中一個路燈的正下方,隨手將方才從花店買的白玫瑰放在長椅上,呼出的熱氣化為白霧散在周圍,Solo瞇起眼睛,與這一片雪白不相襯的就是那一片紅牆了吧。他漾起笑容。

 

「嘿。」朝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喊了聲,他沒有費力去思考為何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僅僅是跟著直覺,「你在那的吧。」

就像是那天在東柏林般,Solo幾乎是一開始就發現對方在看著自己,現在,他也有如當時的感覺。

 

「鐵幕之後也是有美麗的風景,是吧Peril?」

 

 

5.

最後Napoleon Solo如期歸隊,維持著他一貫的輕浮笑容、曾被Gaby嫌棄的油腔滑調、還有看起來價值不斐的三件套。

一切看起來一如往常。

 

可就算是最不擅長觀察的人也看的出來:Gaby看起來一直都很擔心,說話不像從前直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Waverly不再開無傷大雅的玩笑,身為前輩的英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但他也會下意識的避開有關Illya的話題。

好似不提的話,傷口就會癒合。

 

Napoleon Solo的表情完美地看不出端倪,但只有在夜深時,他才會卸下嘴角早已維持不住的笑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

只有在這時他才會允許自己去回想有關Illya Kuryakin的一切,金色帶褐的髮絲、似藍似綠的雙眸、眼尾的淡疤、長時間握槍的厚繭......他能夠一一細數對方的特徵或形容對方在自己眼裡的形象,在Illya離去前Solo從沒去思考這代表著什麼,而在僅僅是回憶就感到痛苦的此刻,他才開始明白這份堆積在心頭的感情。

毫無感情的抱歉、瞇起眼睛的慍怒、與笑容一同流露的些許溫柔。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著壓下鼻腔突然滿溢的酸澀,脖子就像是被勒住般難以呼吸,液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滑落。

 

那晚不是Napoleon Solo第一次為了同伴的逝去而落淚,但卻是最痛徹心扉的一次。

在那一夜,Illya Kuryakin離開了。

在那一刻,Napoleon失去了他自認為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可他到最後一刻才明白,而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這份感情始於摯愛的生命終章,奇蹟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像神話中的鳳凰自灰燼中重生,一切都在開始前就已經結束。

 

 

 

 

Fin.

 

三個月前的稿&梗,看我喪心病狂的結尾(有沒有發現前後分量又不成比例啊xx

其實這個我有打算寫成一個小系列,大約三篇完結。但什麼時候會完工就...隨緣#

 

原本X男的HA應該會比較早寫完的,但,你知道的,世事難料嘛(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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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月明(め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