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のバスケ/黑子的籃球/影子籃球員 | 板車綠高 | 在天蠍座運勢最下位的日子

※私設有,取名廢。人物屬於本家、OOC屬於我。  ※基本板車無差,但私心偏綠高。 

※高中設原作向   ※和哥生日快樂!我真的真的超愛他。

 

*前篇:【小真生賀/板車綠高/在巨蟹座運勢最下位的日子】,建議搭配著食用。

時間大點約在WC開打,秀誠二戰後、秀洛戰前。

 

 

 

十一月的西北風已是足以令人打冷顫的存在。高尾和成把被子拉得的更高一些,翻個身,迷迷糊糊地伸手把鬧鐘按掉,嘴中喃喃念著再睡五分鐘就好。

「小和!」母親在外頭敲門的聲音不大不小,不足以讓一個亟需睡眠的、以「還正在成長」自居的男高中生情願脫離溫暖被窩。真正讓他驚醒的是下一句話:「真太郎君在樓下等你喔—」

 

…什麼?

還處於昏沉狀態的腦袋還沒真正理解這一句話的意義,身體卻下意識地先行動了起來,高尾猛然坐起,和剛好開門進來的母親四目相交。

「是我想的"那個"小真嗎?綠間真太郎?」

「是的喔。」或許是他震驚臉孔太過於滑稽,年長的女性笑了出來。

 

 

-

其實這一切早有跡可循——只不過是像溫水煮青蛙那樣的潛移默化、不知不覺,回過神來就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自從那次蠢得可以、把自己送進保健室,幾近是(學長們)善後災難的慶生後,他們的關係便肉眼可見的產生改變。千萬別誤會,高尾和成並不是對此感到不滿,而是有些無措。

他們有時會結伴上學、放學後練球留到體育館只剩他們倆、晚上踩著板車在路上奔馳,或乾脆把板車丟在學校一起去吃晚飯。

綠間依舊是那樣的面無表情,拿著奇形怪狀、各式各樣的幸運物逛大街,依舊是那樣的我行我素——自我中心到幾乎讀不懂空氣、笨拙地可愛,高尾就喜歡他這一點——但同時他發現,綠間不再一味地堅持己見,從他願意把自己當作誘餌,將球傳給隊友就能看出來;他不再嘗試說著違心、傷人的話,更常不自覺的勾起嘴角,露出微微的笑。

——還有,只對著自己的關心。

 

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前,高尾對綠間有時"順便"幫自己準備幸運物的舉動,當成是宣揚晨間占卜威力傳教。他不曾把這聯想成是在朋友之上的付出與關心,更不會把這當成是只有自己才得到的特殊待遇。他時常出神地看著有越來越大趨勢的信樂燒,覺得說不定綠間是在耍著他玩。

真正意識到是有一次他們並肩走在商店街,高尾手上還拿著一袋的幸運物,一旁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鯛魚燒?」餘光發現對方的遲疑,高尾的注意力從手機轉到他的搭檔上,「小真你想吃啊。」這是肯定句。

早就習慣綠間時不時的傲嬌,看著對方一臉"我才沒有"的抗議,憋不住的笑聲從喉頭發出來,他瞇起了眼睛,「紅豆口味嗎?」抬頭仰望著自家王牌,後者悶悶的嗯了一聲。

當他踏出步伐向前,正打算幫綠間向老闆點餐時,冷不防聽見了一句:「那你呢?」

 

「欸?」

他當下就愣住了,原本組織好的句子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像是腦門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他不合時宜地回想起那天撞到頭的經歷: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對方方、幾乎為零的距離,一雙好看的翠綠眼眸和長到令人咋舌的睫毛——到了嘴邊的話語被強行咽了下去。

這若是放在剛開學的那個月,高尾決不會相信這是"那個"綠間會說出的問句。對自己愛理不理、不可一世,驕傲到可以說出"把球全部傳給我"這種話的綠間真太郎——或許這其中參雜了一些他個人偏見,但高尾相信學長們都會認同他。

這時高尾才想起來。是啊,綠間他改變了。就連是對手的誠凜都看得出來。

 

得不到回應的綠間瞥了他一眼,表情沒什麼波瀾——比一開始被看穿心思時平靜多了。習慣性皺起的眉頭讓他看起來無時無刻都在生氣,但高尾知道其實不然——像是沒發現他的躊躇和震驚、沒注意到他反常的沉默,綠間接著開口:「一樣的可以嗎。」

這甚至不是個問句。

他腦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黑體加粗的抱怨文字,沒來得及回神的高尾只能回以一個含糊的鼻音。得到同意的綠間扯了嘴角,轉過頭向前和老闆點餐。

高尾凝視著對方的側臉,恍然驚覺他似乎笑了。

 

這不能怪我。高尾事後踩著腳踏車時默默地想。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單獨地感受到綠間的體貼,並不是說之前的他不曾如此付出,而是「綠間真太郎正在為高尾和成著想」這一事實赤裸裸地擺在眼前,讓他心底升起一股溫暖的滿足感,連帶著大腦都暈呼呼的——在收獲到對方一個吻的那天,他就像是一朵炸開的煙花,即便沒有直白的說出喜歡或愛,盈滿了這些情感的內心一絲不留地剖開獻給了對方——這份特別的、無法克制的喜悅是之前收到幸運物都無法比擬的。

但在內心澎拜平息後,高尾也發現了一件事——他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瞬間、似乎有了超高情商的綠間。愣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來實在是有損自己的男性尊嚴。

 

 

-

「啊、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嗎?」

站在門口了一會兒了的綠間聞聲抬起頭來,看著高尾踩著跌跌撞撞地腳步從玄關走出來——他甚至連釦子都沒扣好。

「沒有。」盯著那一顆沒扣上的鈕扣,綠間無來由地感到煩躁,他撇過頭,打定主意無視它,轉而從背包中拿出要給對方的東西。

倒是高尾被他盯的渾身發毛,他勉強的撐起一個笑容,直到綠間移開視線。

然後他看見對方拿出一個閃亮亮的髮卡,那亮橘色的星星裝飾實在是過於眼熟,高尾瞪著它,原本以為對方要拿出什麼有趣東西的心情被破壞殆盡。

「…這是你今天的幸運物?」沉默半晌,他笑著吐槽,「不得不說,晨間占卜的重複率還真高。」

「不要隨意批評晨間占卜。」綠間微微的皺起眉,聽見高尾笑嘻嘻地回應"開玩笑啦——",他小小的嘆了一口氣,「而且這是天蠍座的幸運物。」

「…不好意思?」高尾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他不可置信的挑起眉,「認真?」

「無聊。我沒有理由騙你。」

「啊、好啦好啦!」看對方一副"你不收就算了"的表情,高尾急忙出手拉住轉身欲走的綠間的衣角,笑著賠罪,「我收我收!謝啦小真——」

對方哼了一聲,接受了他的道歉。原本就打算送出去的髮卡遞到了高尾手上。

「順便問一下,今天的運勢如何?」

「巨蟹座是第一名,」綠間越過高尾,向學校的方向邁步,「天蠍座是最後一名。」停頓了下,他補充。

沒回頭看高尾的表情,他似乎同時聽見了對方慶幸的輕笑和"不是吧"的嘆息。

「走了,高尾。再不走要遲到了。」

 

 

-

說實話,他不是很搞得懂綠間。

這樣說的話或許會得到他人不信任的眼神,因平心而論,他們相處的時間多到數不清,而能長時間忍受綠間、站在他身邊的人不多。但高尾自己明白,這只不過是表象罷了。

雖然能看出他的情緒——這點倒是省事,綠間不擅長說謊、他也沒有理由說謊,他的臉部表情通常很明白地顯示主人目前的容忍程度——但大多時候高尾只能靠猜來猜出對方的真實想法。就像那天在商店街,他不知道綠間究竟是抱持著怎麼樣的想法才會問出那句話,是因為幾個月前笨拙的表白嗎、抑或只是有心想要改善自己的待人方式?自認為是僕人久了,即便是綠間一點細微的改變都能讓高尾由衷的感到喜悅。就像是被施捨了甘泉的沙漠旅人,就算少得可憐也是一種恩惠。

他有時討厭如此迷戀對方的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全中賽被打敗後、還是在近似發了狂在翻閱籃球月刊的時候?抑是真正與他並肩打球的時候?

 

出神地望著髮卡,這邊角有些刺人的小玩意不斷提醒他七月發生的荒唐事。抱持著戀慕和對方相處好幾個月,一個悄然到來、地利人和的機會讓他傾訴出內心的所有,直到現在他還仍無法將那些散落一一拾起。

說來可笑,衝動地去做了以後,他現在才開始害怕。

他想從綠間的口中聽見愛——即便有了不同於他人的相處方式,他依舊貪心地想要更多——缺乏安全感的本能在叫囂,好不容易兜了圈子才得來的、平凡的快樂只令人想緊緊抓住。

他並不如外表那樣樂天或單純,他可以笑著說出違心的謊言、也能真誠的付出。有時高尾會想,自己說不定也逃不過大眾對天蠍座的刻板印象。

 

 

「怎麼了,你在發呆。」

從奔騰的思緒裡回過神,坐在球場邊緣的高尾抬起頭,發現方才在練習投籃的綠間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滿地的籃球,至少投了五十顆以上,學長們也不知什麼時候早就走了。

他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口,喉頭像是卡了一顆小石,隱隱帶來痛苦且足夠惱人。最後他只是搖搖頭。

 

 

高尾很不對勁。

高弧線完美地將球送進了籃框,綠間停下手,稍作休息時看了眼從練習結束後就一直坐在牆邊的搭檔。他出神地望著某處,像在思考什麼似的。

其實他很喜歡高尾認真做某事時的側臉,誠然綠間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但幾次磨合後他便發現輕浮的外表下是對事物的堅持、不願服輸的個性與滿腔的熱情。從很早開始他就認可高尾作為他的隊友或說是對手,即使在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後也沒有改變。

但似乎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在保健室的表白實際上並沒有讓他們變得更加親近——至少綠間是這麼認為的——他們依舊會在空閒時間蒐集幸運物、搭著板車到處跑,高尾對他的態度依舊是那樣的自然,但原本察覺不到的寬容和包容在一瞬間全都顯露無遺。

他不擅長處理感情,但他明白高尾的對自己而言的特殊,所以他急切地想做些什麼來表達、展現出自己的在意,綠間不希望自己的卻步就和上次一樣、可笑的兜圈子。這份連自己也不太明瞭的感情已經得到了回應,既然如此他也必須要做出等量的付出,便是盡人事。

 

在商店街時是他的一次試驗,他幾近彆扭地說出自己不曾說過的話,保持表情地冷靜,用餘光去觀察對方的表情。

高尾看起來像是嚇傻了。綠間竟有些不合時宜地想笑。他的雙唇開開合合,欲言又止,目光飄來飄去。看出高尾的猶豫,原本不安的心情奇蹟似的平靜了下來,綠間還有餘力回想到坦白心意那時的吻,灰藍色如鷹的眼眸中不再是一切盡在掌控的胸有成竹,慌亂地竟有幾絲令人憐愛,和那時如出一轍——不,或許還是有些不同——他還記得那裏頭奔騰的情緒與顯而易見的愛意,在得到肯定的回應後如一座沉靜的湖泊,正午的陽光照在上頭,波光瀲豔、美的令人屏息。

他或許笑了,或許沒有。

 

 

「之後的Winter Cup,我有一個想法。」他平靜地望著高尾,試圖在那片蒼藍中找尋自己的影子。

「嗯?是什麼?」帶有鼻音的回應與上挑的尾音,高尾疑惑的瞇起眼睛。他這時看起來就正常多了,綠間想。

 

高尾設想過所有綠間可能會說出的話,就單單沒想到這個。

他愣愣地聽著對方解釋,沒能忍住把"這可能會有些冒險…"聽完,他猛然站起來,用雙手遮住搭檔的嘴。

「不、不用說了。」他竟有一點想哭的衝動,幾絲苦澀從舌根蔓延到整個口腔、鼻腔,再到眼眶,他低下頭,不願意讓綠間看見自己的表情,「——不用跟我說有多難,和你一起我就願意做。」

這可能是高尾說過最大膽的、近似表白的話語了。什麼空接三分這種聽起來就特別荒謬的搭配,高尾完全不在意可行性或成功率,此時此刻他只專注在一件事上——他是特別的。

即便早有意識,原本缺乏安全感的心靈固執地不願相信,當將一切都坦白後,那一個空洞被完整地填滿——高尾總覺得他喜歡了他好久好久,不像是從初三的夏日開始,而是從更久、更久以前就注定會喜歡上一個叫做綠間真太郎的男人。瘋狂地義無反顧。

綠間真太郎不會投出沒把握的球,但如今他願意將這份原則放下,全心全意地相信高尾和成——他所認定的隊友、搭檔,更甚至是戀人——這就足以讓他不顧一切的全力以赴了。

 

這聽起來像是個拙劣的表白,綠間在對方阻止自己繼續說下去時忍不住想。不論是對自己來說、還是對高尾來說。

他無法坦白的說出愛,高傲如他,這已經是所能表現出最大的誠意了——讓對方也成為自己的原則——又或許他根本沒有必要說愛,僅是有對方在身邊就已經在平凡之中參雜著蜜意,就如同不能沒有晨間占卜跟幸運物一樣,現在的綠間真太郎已不能過著沒有高尾和成的生活。他不能失去他。

抱持著這樣的心情,綠間輕柔地將高尾的雙手移開,示意他抬起頭。

映著水光,湖泊成了大海,在極近的距離中綠間能從裏頭看見自己。他拭去他流下的淚水,像是害怕他離開那樣緊緊的抱住對方。

 

「——」

秉住呼吸,他的世界裡似乎只剩下綠間真太郎。在一片寂靜之中,高尾和成聽見了他一直想聽見的話語。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抬起手環住對方的脖頸。

 

「謝謝。」

 

 

 

 

Fin.

寫到最後根本沒有傻白甜的感覺啊豈可修(

天知道我只是想寫板車的青春戀愛,結果越寫越黑暗,還結束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

真的很抱歉(ry

arrow
arrow

    宮月明(め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