ヘタリア/APH/黑塔利亞 | 冷戰組米露(美/國x俄/羅/斯) | 夏之門,冬之窗 | 第三人稱

※人物屬於本家、OOC屬於我。   ※人設偽國設、微史向(?),蘇解日企劃文。

※架空、私設有,意義不明劇情請注意,不甜不虐(?)   ※ 因翻譯問題,本文使用"伊萬"代表俄/羅/斯。

 

 

 

1.

紐約的冬天不算漫長,寒冷程度卻不輸其他更高緯的城市。葉子落光了的樹枝孤零零承受雪的重量——在路邊的樹每一個無非都是這個樣子——冬天總是蕭瑟、單調、毫無生機,這也是為什麼阿爾弗雷德如此討厭冬天,對於年輕氣盛的大男孩來說下雪所造成的麻煩總是大於它的美麗。

"它就快倒了"望著豎立在窗前的路木,指尖輕敲著窗緣,潔白的木製窗框已經有些年紀,黑黃色的腐蝕痕跡讓它看起來不怎麼可以令人放心的壓在上頭,可阿而弗雷德不在意,即使窗框已經因重量發出刺耳的抗議聲他也不為所動。

他從不是個會靜下細心觀賞風景的人,並非不懂得欣賞與美,而是因為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有些時候他只是匆匆的瞥過一眼而不做停留。

他不習慣在腦裡不斷回憶過去,也不喜歡像是個傷春的老人般在腦裡謳歌著心底的情緒。

可是現在他卻像是毫無生氣的木偶,望著樹木放空,腦裡不斷撥放著從前每年聖誕節的驚喜——在他還小的時候亞瑟總是會絞盡腦汁給他不同的體驗,馬修有時也會聯合著弗朗西斯計畫將聖誕夜打造成溫馨的家庭之夜(儘管他們之中有幾位根本稱不上有血緣關係,而且這項計畫總是在亞瑟端出親手製作的料理時不攻自破)——但從去年起,但就發現自己好像沒再那麼喜歡聖誕節了。

"就像那個離去的冬天一樣。"思緒稍微停頓,他換了個姿勢再次靠在窗邊,好似痛苦的緩緩閉上了眼。

 

2.

那是個平凡無奇的九月,新的學期開始,初秋的氣溫已經開始轉涼。阿爾弗雷德邊跑邊後悔著自己沒有多帶一條圍巾,早已超過正常時間到校的他站在教室門前考慮著自己應該悄悄溜進去還是光明正大闊步的同時,他幾乎是帶著驚恐的表情看著門從裏頭大力拉開。

「想必你一定就是瓊斯同學吧?」教授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一股濃重的年代香水味隨著對方靠近越像實體的纏了上來,皺著眉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兩步,阿爾弗雷德發誓他當下絕對沒有被這個中年女子的濃妝嚇到愣住,「看在今天是第一天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你只能坐在那一個剩下的位子,可以嗎?」

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側身像是逃跑般的迅速坐到空位上,等坐穩後才發現一旁的學生手撐著頭,視線固定在他的側臉上。

"留學生?"不怎麼驚訝的大方望向對方,對方的五官相較本地人都更加突出——讓他想起前陣子弗朗西斯介紹給他的東歐女孩,可眼前男子帶著笑意而微微瞇起的罕見紫色眼瞳卻比那個女孩的藍瞳好看的多,對方並不因為被發現而退縮,反而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正值兩學期制的開端,轉學生在這時期到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會直直盯著一個不曾相識的美國人看就不是什麼普遍的現象,更何況他看起來和他的年紀並不一致。

似乎是感受到了阿爾弗雷德不善隱藏的尷尬——他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看見了過期三年未丟、還在冰箱裡靜靜待著的牛奶——東歐人便沒有再衝著他笑,將注意力轉回講台上正喋喋不休的教授,就如同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阿爾弗雷德同學?你在聽嗎?」後知後覺的發現眾多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依舊站在講台上的教授衝著他笑,阿爾弗雷德垂下眼簾,好似知錯了的含糊地回應,他像是鼓起莫大勇氣般的再次望向隔壁,迎上一雙如同在發光的紫羅蘭色眼眸,對方眼底依舊帶著笑意,而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得出他正毫不掩飾的笑著——阿爾弗雷德有一瞬間覺得他肯定是出現了錯覺,要不然怎麼會覺得那雙眼睛裏頭映著與那紫色薰衣草相對的金黃向日葵?

收回視線,他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那個嘴角勾起的淡笑、雙眸望向自己的方式、瞳孔裏頭蘊藏的訊息,阿爾弗雷德都如同曾經見過般的熟悉,卻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不該是這樣的,他在心底如此默念。

 

然而這就是他們的初次見面。

 

3.

當阿爾弗雷德將整箱的行李搬進宿舍時太陽已經落下,他用好不容易空出的左手打開電燈,毫不意外的看見右側床鋪旁放著幾箱私人物品,他挑了眉,看起來對方很有原則。

身為本地人卻堅持住校的他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不想那麼早出家門前往學校算是其中之一,由於他的生活起居幾乎都是遠在英國的表哥支出,家裡除了自己以外也不會有其他人——撇除有些時候會從加拿大回來探望他的馬修——或許是出自於喜愛熱鬧的心情,他好不容易申請到了僅剩的一間雙人合宿。

「伊萬...布拉金斯基?」把行李做了簡單分類後,阿爾弗雷德可以說是閒得發慌,望向了對方擺放在書桌上的私人證件,他用三秒衡量了偷看他人隱私的嚴重性,最後還是選擇翻開那本紅色到有些刺眼的護照。當照片映入眼簾時,他可見的愣了一下,那張臉他前幾天才看過,那雙眼睛即使隔著照片也還是亮的不可思議。

「我想窺視他人隱私可能不太禮貌,是吧?」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阿爾弗雷德猛回過頭就發現護照的主人正笑著望著自己,對方看似不在意的挑了眉,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飾,「我叫做伊萬‧布拉金斯基,是與你共用同一間房的俄羅斯人——雖然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雖然帶有一些不受控的捲舌音,但伊萬的英文比阿爾弗雷德想得流利許多。

「若是讓你感受到被冒犯...我很抱歉。」他不著痕跡的將護照闔上,讓出一條路讓對方可以走到書桌邊的路,可伊萬依舊環著手臂靠著門框,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般的笑了出來,「少來,你才沒有。」

可能是對方的語氣過於肯定與決斷,又或是對方的回應讓他有些呆滯,抑或是這樣的對話實在是熟悉的過份,阿爾弗雷德並不像平常那樣反駁,他只是站在那兒,看著對方帶著笑意的紫色眼睛眨了又眨。

「別這種表情,我並不在意你的行為。」走到阿爾弗雷德的面前,他衝著對方再次勾起了嘴角,轉身將隨意丟在桌上的護照收起來,「這很像是你的風格,瓊斯。」

"我的風格?"阿爾弗雷德並沒有開口將自己的疑問表達出來,也沒有去思考為何對方像是十分了解他的如此開口,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再次笑了出來,伊萬這次沒有對阿而弗雷德的行動做出評價,他朝對方瞥了一眼,便專心於從行李中拿出必需品。

 

*

 

其實和阿爾弗德雷所想的不一樣,伊萬並非不好相處,而是俄羅斯人習慣的表達方式過於含蓄及內斂,他總是要讓一大圈才能理解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麼,在這同時他們的對話又中斷了許久。

經過了幾個禮拜的相處後,他終於學會先開啟話題,並堅持著一個原則:不反駁——其實他們比想像中的還要相反,即使是在已逐漸開放的年代,阿爾弗雷德還是不怎麼能諒解伊萬那一個在白令海峽另一端的獨/裁祖國,他們曾為此爭論過,想當然最終什麼也沒討論出來——這也是學會聆聽的一個好機會,太快對一句話做出評論只會為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出現裂縫——至少阿爾弗雷德是這麼想的,他可不想一天到晚和室友吵架。

 

「我是共產主義者沒錯,但說是無神論者不太正確。」在阿爾弗雷德第三十次開口問他的信仰時,伊萬終於放下手中的書本,聲音都帶了些不耐煩,「那是我『現在』的信仰,耶和華也『曾經』是。」看對方不怎麼理解的樣子,伊萬聳聳肩,也沒有想再解釋的意願。

「那...你為什麼會來到紐約?」轉了話鋒,阿爾弗雷德托著下巴盯著對方,藍色的眼眸在伊萬身上來回打轉,最終被盯著的人就像放棄掙扎般的開口:「我大部分時間——至少前二十年是——都生活在俄羅斯,我的母親很早就將我託給阿姨照顧——她嫁給了一個美國人,她覺得蘇聯已經撐不久了,所以也一起把我帶到這裡。」垂下眼眸,他無聲的輕嘆,「這裡很不錯,但,你知道的,家總是會比外地好個幾倍——即使那裏什麼都沒有。」

「...所以你會想回去嗎?你的家人在那等你?」沉默半晌,阿爾弗雷德斟酌了話語,最終提出的問句卻滑稽的引人發笑,「當然——我的姊妹還在那裡。」他也真的笑了出來,可雙眸裡頭卻帶著其他更加複雜、難以讀懂的情緒。

又經過幾次問答,阿爾弗雷德才得知伊萬有一個表姊及表妹、姊姊冬妮婭目前在烏克蘭的核災區擔任護士——出生於基輔,她比伊萬年長五歲——根據伊萬的形容,她富有愛心、堅持、堅強,當時還年幼的她便擔下照顧自己與妹妹的重擔;妹妹娜塔莉亞是個舞者,她曾經在莫斯科大劇院表演過,「她很有才華,那對表演者來說是一個殊榮、更是一種肯定。」提到這一點時伊萬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4.

秋天走得很快,等到阿爾弗雷德回過神時紐約已經步入了標準的冬季,數不清到底因為大雪而有幾天沒出門的他百般無聊盯著伊萬織圍巾的動作,起初他驚訝於對方會做這樣的手藝——畢竟單看外貌,他並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當然,這也讓他想起亞瑟的興趣其中之一也是刺繡——拉攏了身上的毛毯,正想開口的他卻發現對方勾起了嘴角。

「也許有一天,我會離開。」伊萬看似心不在焉的望著某處,針線的動作也因此停了下來,或許是房內的暖氣讓他昏昏欲睡,也可能是身上的毛毯過於厚重,以至於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不符合嚴寒冬日的悠閒,反而更像是沐浴在夏日午後的陽光之下,「去尋找那一扇通往夏天的門。」這怎麼都不像是一個來自蘇/聯的唯物主義者會說出的話,可卻像是伊萬‧布拉金斯基這個俄/羅/斯人的作風。紫色的眼眸重新對焦在阿爾弗雷德的臉上,在後者看起來,此刻他好看的眼睛卻不帶有光澤。

阿爾弗雷德望著他,而視線已經轉到窗上的伊萬就像不在意般凝視著窗外,好似窗外的花園還綻放著他鍾愛的大片金黃,可實際上那裏什麼也沒有——花圃在幾天前被撤走了——雪無聲的落下,那裏只有令人感到失望的一片雪白。

「是嗎。」阿爾弗雷德回應道,伊萬總是如此難以捉摸——相處了近三個月,他已經對對方的說話方式見怪不怪——他也沒有想去質疑或反駁對方所說的話,那僅會挑起紛爭——或許他會好奇,但問出口也是之後的事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他收回固定在窗外的視線,手上的針線又開始動作。

「那你會告訴我嗎?」換了個姿勢,把已經有些發麻的雙腿伸直,阿爾弗雷德把眼鏡摘了下來,有些酸澀的眼睛抗議著休息。

「...不會,你還真瞭解我。」露出了笑容,但在阿爾弗雷德的眼中,此刻伊萬的笑容卻模糊的不真切,好似他曾經在哪一個下雪的日子見過一般,眼前溫和的紫色也隨著記憶染上了些許的赤赭色。

——就像是現在如果不伸出手將他抓住的話,下一秒伊萬就會如同泡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5.

最後他們訂下了聖誕節的慶祝計畫,除了因沒有情人可以過節以至於只能和室友一起這點讓阿爾弗雷德有些無法釋懷,其他的部分就算稱不上完美也有標準以上。

其實伊萬一開始對這件事有些排斥,原因是他們並不慶祝12月25日——在1月7日的節日更加重要及盛大,即使那已經偏向慶祝新年而不是基督的生日。

「那又有什麼關係?看看滿街的裝飾品!我們也可以在宿舍裡用一棵聖誕樹——當然是小型的——然後一起看電視劇通霄,不錯吧?」或許是阿爾弗雷德的情緒太過激揚,也有可能是那雙平時如海的藍色眼眸突然變得清澈,伊萬回過神來時已經答應下來——就連後續他補上的「一起喝一大罐可樂」也來不及反駁。

 

其實他應該開口的,但是他沒有;或許阿爾弗雷德早該知道的,但他沒有讓他知道。

"若是論自私的話,我還是更愛自己一點吧。"露出苦笑,他靠在門框上靜靜望著阿爾弗雷德手舞足蹈的樣子,就跟一開始他們成為室友那天一樣。

——那一天是一九九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號。

 

6.

阿爾弗雷德在早上和他確定會比較晚回來後就開始著手準備要給對方的驚喜,他好不容易從認識的花店那弄來一束伊萬最喜歡的向日葵——就算他覺得在聖誕節送出向日葵很奇怪——考慮了一下後決定再買一個花瓶,把它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然後他又花了一整個下午把聖誕樹安裝好——為此他還特地找了隔壁房的德國人和義大利人幫忙——等他放上最頂端的星星時,已經晚上七點了。

小心翼翼的避開堆在地上的禮物盒,阿爾弗雷德發誓他從未那麼期待和一個人過聖誕節——即使他與那個人只相識短短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但他們倆人之間卻不像是初識之人的相處方式,反而像是認識許久的冤家或是相互針對已久的損友。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阿爾弗雷德也不清楚,十九歲的人生從未經歷過的事情還是多到數不清,他也想過自己是不是喜歡上對方,但那像是言情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劇情也忍不住使他翻了個白眼。

 

或許是下午的過度勞動,當時針走到數字8時阿爾弗雷德就有些犯睏,忍住睡意隨手拿了一本伊萬平常看的書好不容易撐到九點,卻遲遲不見早就應該回來的人。

——最終,過了午夜十二點,伊萬依舊沒有出現。

 

7.

在那之後,伊萬就像是人間蒸發般的消失,過了幾天後有個自稱是伊萬阿姨的人來將他的東西收走,阿爾弗雷德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留下了伊萬總是放在口袋裡的錘鎌胸章。

「那是我的信仰,就算現在它有些站不住腳。」望著胸章,對方前幾天所說過的話還言猶在耳,左手不自覺的緊握了伊萬為他織的圍巾——準確上來說並不是「特地」為他織的,照伊萬的說法,這只是個織壞的失敗品——只剩下一人份物品的雙人和宿看起來有些孤寂,阿爾弗雷德就像是身在逐漸加溫的水中卻不自知的青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事實已經改變,眼眶也不經酸澀的落下眼淚。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或許他早就已經有個底,可是當對方離去時他才真正明瞭那個困擾他的情緒究竟代表著什麼——終究還是太遲了。

 

從那天起,阿爾弗雷德也開始尋找那一扇可以通往冬天的窗,期望可以再次見到伊萬‧布拉金斯基,也期望可以把那未盡之言徹底的表達出來。

 

"說不定這樣,我也能回到那一個冬天,問問那該死的俄國佬為什麼沒有回來。"

——然後和他說我愛他。

 

 

 

 

Fin.

其實這是Lofter蘇解企劃的其中一環,可是事實證明我大概肝不出來了(。

蘇解真的是我心中的痛,身為露廚卻要虐露露真的是太令我心痛了(不,你其實很爽對吧)

 

原本大致上的構想是這樣的:

夏之門→露露想回到那個夏天是因為819(蘇解前奏)但那是即使回去也不一定能改變的事,這也是他們的未盡之言。

冬之窗→讓阿米回到露露無法赴約的那個冬天(12/25),順便表白(?)

 

然而我歪樓了,後面真的越寫越隨便(心態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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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月明(め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